第27章 茶話會、系統漏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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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現在, 各位，就讓我們忘記考試，忘記成績, 盡情享受輕松一刻。”
隨著塞西莉亞會長的致辭結束，服務機器人游走在考生座位之間, 為每人奉上一盤甜品和一杯清茶。
祁月落看向自己的盤子。
擺盤倒還算漂亮，只是甜品本身顏值堪憂，都是在她看來極為過時、極為普通的。
一根金黃的蛋卷、一塊方正的綠豆糕、兩片芝麻花生糖還有……
兩塊黃油餅幹？
聳聳肩，祁月落隨手拿起餅幹吃了。
味道也沒給她什麽驚喜，大概就是古地球超市裏散裝點心的水平, 聊勝於無罷了。
哎, 她暗自懊惱，早知道自己剛才做甜品時就多吃兩塊了。
祁月落沒太在意那塊黃油餅幹，卻有別人在意。
“馬克，這是怎麽回事？”
塞西莉亞會長看清了分給考生們的甜品，沈下臉低聲問道。
馬克副會長神色略微躲閃，只說要做紅棗羹的食材臨時出了問題, 情急之下只能用代碼生產些黃油餅幹頂上。
看著這位共事多年的老友, 塞西莉亞會長默默嘆氣，對於他在說謊心知肚明。
茶話會的招待甜品中, 不該出現和第一輪考試題目相同的甜品——這是協會內不成文的規定。
否則, 就有一種居高臨下、好像在和考生們說“這才是正確答案”“我們甜品協會做的才是最最終版本、最佳版本”的無禮。
可是現在，黃油餅幹卻大喇喇地出現在了考生們的盤子裏。
塞西莉亞會長還來不及和馬克副會長好好談談，後者就按照茶話會流程，開始向眾人介紹起協會提供的這幾樣甜品來。
這件事情向來由他負責, 輕車熟路講得風趣幽默, 無論是現場考生還是發彈幕的觀眾都很配合, 氣氛越發和諧歡樂起來。
祁月落也跟著瞎樂呵，笑瞇瞇地叼著那塊噎死人不償命的綠豆糕鼓掌，覺得這甜品協會還挺有意思的。
馬克副會長慷慨激昂地繼續他的演講。
“最後一款，同時也是最經典的一款，當然就是深受大家喜愛的黃油餅幹。經過調整，這款新代碼做出的黃油餅幹味道更加香濃，而且保留了黃油餅幹應有的密實口感。”
祁月落喝茶的手一頓，正覺得這話有些奇怪，擡頭又感到馬克副會長的目光若有似無地往她這邊看了一眼，同時繼續說道：
“本協會這款硬質的黃油餅幹不畏擠壓，方便拿在手中放心享用，而不需擔心一碰就碎成了渣子。那樣真是既不優雅得體，又浪費了寶貴的糖分。”
祁月落：“……”
有只小狐貍：[等一下，覺得副會長今天的發言有點陰陽怪氣？我是一個人嗎？]
青釵：[狐貍你不是一個人！我也這麽覺得！]
普羅旺斯：[就是話裏有話啊！老頭子壞得很！誰做的黃油餅幹是酥的還用問嗎？]
汪汪飼養員：[啊這……為啥有臉內涵我落啊？我落做的那麽好吃！]
有只小狐貍：[同感。]
憶江南：[以前吃甜品協會的茶話會：好吃好吃，流淚貓頭.jpg]
憶江南：[現在吃甜品協會的茶話會：就那樣吧，手動狗頭.jpg]
桃花開過：[其實我更喜歡普通黃油餅幹那種硬硬的口感，磨牙啃起來比較過癮……這是可以說的嗎？]
破陣子：[當然可以說，你也可以喜歡。但是副會長不應該貶低別人的喜好。有人就喜歡酥的，喜歡軟的呢？]
落落真愛粉：[想了又想，不吐不快，大家一起來討論一下。我覺得落落的出現對甜品協會來說根本不是威脅，反而是機遇。但是目前看來甜品協會完全不是這麽想的。]
落落真愛粉：[先特別說明，我超級喜歡甜品，所以也一直很支持甜品協會，代碼買了一大堆，也常去他們的實體店。但是近幾年甜品協會的表現老實說讓我有些失望，沒什麽新品，只會反覆炒冷飯……今天這一出更是把故步自封的傲慢體現到了極致。]
落落真愛粉：[我倒要問問馬克副會長，落落難道不是用黃油做的餅幹嗎？成品難道不好吃嗎？又是誰規定黃油餅幹只能有一種做法呢？]
朝挽星：[真愛粉就是不一樣！說的太好了！封你為我的禦用嘴替！]
菜菜不請自來：[是的！我不像姐妹你說話這麽好聽，我就要說得難聽些！甜品協會真的配和落落相比嗎？協會才成立不到一百年啊家人們，可是落落回溯的是幾千年的甜品知識啊！她剛才說的酥瓊葉，別說馬克副會長了，塞西莉亞會長也不知道吧？]
貓貓糖：[我也覺得，就算祁小姐不參加這個考試，自成體系流派又有何不可呢？她尊重甜品協會才參加考試，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，現在還要在這裏被人黑……真是心疼。]
石中玉：[抱走我落，氣哭。]
因為要營造出熱烈歡樂的會場氣氛，廳內的光屏又多又顯眼，還不時呈現出一些絢爛的特效。這樣的情況下，廳中人想看不見滿屏為祁月落打抱不平的彈幕都難。
現在，光屏散發的不再是悅目的光芒，而是super尷尬射線，映著馬克副會長super尷尬的臉。
考生們雖然不知全貌，但是也大致看明白了，不禁竊竊私語起來。
唯有處於風暴中心的祁月落巋然不動，正老神在在地喝茶。
還好她沒有回應，否則事態怕是要繼續發酵。
塞西莉亞會長一邊暗自慶幸，一邊趕緊救場。
她切斷彈幕鏈接，開始公布第一輪考試的成績。
第一輪考試大家都是有備而來，淘汰率向來很低。
這次的五十八個考生，只淘汰了五人。
祁月落自然晉級了。
徐璐璐也是，隔著桌子朝祁月落露出大大的笑臉。
塞西莉亞一番安慰和鼓勵的話之後，被淘汰的五位考生起身，在大家的歡送下離開，廳內的氣氛倒是重新活絡起來。
“恭喜各位晉級第二輪考試。”
塞西莉亞會長對剩下的五十三名考生點點頭。
“也許各位已經對考試規則非常熟悉，但還是由我再次介紹一遍。”
第二輪的考試規則稍微覆雜一些。
除了水和鹽，考生可以利用的食材只有面粉、糖、牛奶以及黃油這四種食材。
以及再此基礎上，自己抽取到的三種隨機食材。
“請各位依次上臺抽取食材。所有考生領取到食材後，第二輪考試便正式開始，各位即可開始對食材進行處理和制作，目標是在明早9點之前，準時完成三道甜品。”
祁月落看著考生們一個個緊張地上臺抽食材。
她固然不喜歡需要在考場過夜這個事實，但有一說一，協會這個安排其實很合理。
因為食材受限，所以充分的思考和準備時間就尤為重要。比如有的考生需要發酵面團，有的需要制熟谷物，有的需要腌漬水果，而這些都很耗費時間，所以才將第二輪考試時間拉長。
因為甜品不甚發達，就算加上許多種水果，整個食材池中也只有不到五十種食材，又都偏基礎，所以不難組合。
祁月落特別關註了許璐璐的抽取結果，她抽到了糯米粉、紅豆和酵母。
不錯，祁月落想。這幾樣食材相性很好，易於搭配。
可以做湯圓、紅豆糯米糍、紅豆年糕、日式紅豆銅鑼燒，或者往西式上靠，做蜜豆餐包、紅豆餡兒面包、紅豆酥派……一瞬間，她腦海中已經閃過十幾種可能。
徐璐璐明顯也很滿意，臉上漾起驚喜的笑意。
祁月落希望自己也能像徐璐璐這樣幸運。
歸根結底，她是個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享樂主義者。雖然能炫的技實在太多，但是那些裝逼時刻來日方長，現在當然是越省心越好。
很快就輪到了祁月落。
她在無數視線的“歘歘歘”中上了臺，站到了廳內最大的中央光屏前。
核實身份信息之後，連同場內所有小光屏，祁月落的抽取結果被同步展示給眾人。
【下面公布024號考生的抽取結果。】
【第一種隨機食材：雞蛋。】
哇居然運氣極佳地開了個好頭？祁月落驚訝。
雞蛋是萬能食材，有了它，就相當於解鎖了大部分蛋糕食譜。
她朝自己點點頭，再次期待地看向大屏幕。
【第二種隨機食材：蛋清。】
現場所有人：“……”
【第三種隨機食材：蛋黃。】
現場所有人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我操！這他媽有黑幕吧！？”
祁曜從自家沙發上暴跳起來，仿佛要沖過去砸了那沒有實體的光屏。
他正和母親、弟弟連帶著亞傑爾一起觀看直播給祁月落助威打氣。本來聽馬克副會長一番陰陽怪氣已經憋著火了，結果又見到她抽到這麽差的食材。
這三樣其實不就是一樣嗎？
不他媽的就是他媽的雞蛋嗎？？？
祁曜氣急，“明明不可能抽出重覆食材的！哪個刁民要害我妹？！”
祁昭也是眉頭緊鎖，但還是指出一個事實。
“準確來講，雞蛋、蛋清和蛋黃確實不算是‘同一種’食材，這算是系統漏洞。”
“這……”祁曜對這無恥的文字游戲表示目瞪口呆。
“當然這個結果肯定不正常，是有人利用了這個漏洞來給落落添堵。”
祁昭分析起來，“她參加甜品師考試這件事是保密的，只有內部人員可能做手腳。結合那個副會長對她的敵意……”
祁昭直覺這是因為祁月落第一輪考試表現良好，嫉妒的副會長激情犯罪。
“未必如此。”亞傑爾反駁道：“自從祁中尉在考場現身，已經過去三個小時，足夠某些人反應了。”
他的聲音很溫和，毫無硬灌自己觀點的強勢，卻有著無形中牽引別人與他一起思考的力量。
“我們需要註意的是，除了甜品協會，她還觸及到了哪些人的利益。”
聽了這句話，祁家三人的神色俱是一凜。不約而同地想起上午發布會時，祁月落被記者曲解的那段發言。
奇莉亞夫人若有所思，不屑道：“這倒像霍家的做派。”
“是不是霍家並未可知，只是……”
亞傑爾緩緩繼續，“今天祁中尉見到了段鋮段少校，似乎有一段不太愉快的對話。”
祁昭聽了眸色越暗。
段鋮膈應完他的傻哥哥，還想來膈應他的乖妹妹？
他和奇莉亞夫人對視一眼，在那雙與自己相似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憤怒，於是扶起對方，母子倆去書房商談對策了。
只留下祁曜仍是氣呼呼地拽著亞傑爾罵段鋮，罵霍家。
而直播光屏裏，塞西莉亞會長正猶豫地問祁月落是否需要重新抽取。
祁月落卻只是淡淡地說：“不需要。大家只抽一次，我也只抽一次。”
就知道她不會接受。
看著祁月落唇角那抹驕傲又恣意的弧度，亞傑爾也跟著微笑起來。
祁曜則在一邊唉聲嘆氣。
“哎，這丫頭……從來沒遇到過的情況，重抽一下怎麽了。”
他擔憂地不停嘟囔，“怎麽就這麽倔，也不知道像誰。”
亞傑爾側目，神色覆雜地看了一眼這位當初執意要退學的前學長，把那句“難道不是像你嗎？”憋了回去。
*——*——*
祁月落躺進睡眠艙。
茶話會結束之後，考生們依序回到各自隔間。她猜測一部分考生馬上要開始鏖戰，爭分奪秒制作甜品；另一部分也許會使用隔間裏提供的全息倉等游戲設備放松休閑一下。
總之不會有人像她這樣——下午六點不到就企圖睡覺。
而且還怎麽都睡不著。
她那種精神極度疲倦、極度混沌、極度渴望睡眠，但是完全無法入睡的狀態故態覆萌，讓祁月落不甚安穩地翻了個身。
理論來講，睡眠艙能讓人體享受最高效的睡眠，但祁月落喜歡在被褥間翻滾，喜歡肌膚直接觸到涼滑的布料，所以仍是一直睡床。
現在冷不丁要睡睡眠艙，不禁有一種睡棺材的桎梏感，更加不利於她的入睡。
而且……她虛虛撚了撚指尖。
還少了更重要的東西。
好不容易陷入沈睡之前，她只想著讓時間過快一些，再快一些。
一覺醒來快一些完成考試，這樣就可以快一些回家，也許，還能快一些見到那個人……
作者有話說：
管他是不是霍家做的。
心機小亞同學：先暗搓搓和丈母娘大舅哥二舅哥告個狀再說，乖巧.jpg
下章完成第二輪考試~~看看我們落落的終極蛋蛋料理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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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話會的招待甜品中, 不該出現和第一輪考試題目相同的甜品——這是協會內不成文的規定。
否則, 就有一種居高臨下、好像在和考生們說“這才是正確答案”“我們甜品協會做的才是最最終版本、最佳版本”的無禮。
可是現在，黃油餅幹卻大喇喇地出現在了考生們的盤子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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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後一款，同時也是最經典的一款，當然就是深受大家喜愛的黃油餅幹。經過調整，這款新代碼做出的黃油餅幹味道更加香濃，而且保留了黃油餅幹應有的密實口感。”
祁月落喝茶的手一頓，正覺得這話有些奇怪，擡頭又感到馬克副會長的目光若有似無地往她這邊看了一眼，同時繼續說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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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月落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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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釵：[狐貍你不是一個人！我也這麽覺得！]
普羅旺斯：[就是話裏有話啊！老頭子壞得很！誰做的黃油餅幹是酥的還用問嗎？]
汪汪飼養員：[啊這……為啥有臉內涵我落啊？我落做的那麽好吃！]
有只小狐貍：[同感。]
憶江南：[以前吃甜品協會的茶話會：好吃好吃，流淚貓頭.jpg]
憶江南：[現在吃甜品協會的茶話會：就那樣吧，手動狗頭.jpg]
桃花開過：[其實我更喜歡普通黃油餅幹那種硬硬的口感，磨牙啃起來比較過癮……這是可以說的嗎？]
破陣子：[當然可以說，你也可以喜歡。但是副會長不應該貶低別人的喜好。有人就喜歡酥的，喜歡軟的呢？]
落落真愛粉：[想了又想，不吐不快，大家一起來討論一下。我覺得落落的出現對甜品協會來說根本不是威脅，反而是機遇。但是目前看來甜品協會完全不是這麽想的。]
落落真愛粉：[先特別說明，我超級喜歡甜品，所以也一直很支持甜品協會，代碼買了一大堆，也常去他們的實體店。但是近幾年甜品協會的表現老實說讓我有些失望，沒什麽新品，只會反覆炒冷飯……今天這一出更是把故步自封的傲慢體現到了極致。]
落落真愛粉：[我倒要問問馬克副會長，落落難道不是用黃油做的餅幹嗎？成品難道不好吃嗎？又是誰規定黃油餅幹只能有一種做法呢？]
朝挽星：[真愛粉就是不一樣！說的太好了！封你為我的禦用嘴替！]
菜菜不請自來：[是的！我不像姐妹你說話這麽好聽，我就要說得難聽些！甜品協會真的配和落落相比嗎？協會才成立不到一百年啊家人們，可是落落回溯的是幾千年的甜品知識啊！她剛才說的酥瓊葉，別說馬克副會長了，塞西莉亞會長也不知道吧？]
貓貓糖：[我也覺得，就算祁小姐不參加這個考試，自成體系流派又有何不可呢？她尊重甜品協會才參加考試，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，現在還要在這裏被人黑……真是心疼。]
石中玉：[抱走我落，氣哭。]
因為要營造出熱烈歡樂的會場氣氛，廳內的光屏又多又顯眼，還不時呈現出一些絢爛的特效。這樣的情況下，廳中人想看不見滿屏為祁月落打抱不平的彈幕都難。
現在，光屏散發的不再是悅目的光芒，而是super尷尬射線，映著馬克副會長super尷尬的臉。
考生們雖然不知全貌，但是也大致看明白了，不禁竊竊私語起來。
唯有處於風暴中心的祁月落巋然不動，正老神在在地喝茶。
還好她沒有回應，否則事態怕是要繼續發酵。
塞西莉亞會長一邊暗自慶幸，一邊趕緊救場。
她切斷彈幕鏈接，開始公布第一輪考試的成績。
第一輪考試大家都是有備而來，淘汰率向來很低。
這次的五十八個考生，只淘汰了五人。
祁月落自然晉級了。
徐璐璐也是，隔著桌子朝祁月落露出大大的笑臉。
塞西莉亞一番安慰和鼓勵的話之後，被淘汰的五位考生起身，在大家的歡送下離開，廳內的氣氛倒是重新活絡起來。
“恭喜各位晉級第二輪考試。”
塞西莉亞會長對剩下的五十三名考生點點頭。
“也許各位已經對考試規則非常熟悉，但還是由我再次介紹一遍。”
第二輪的考試規則稍微覆雜一些。
除了水和鹽，考生可以利用的食材只有面粉、糖、牛奶以及黃油這四種食材。
以及再此基礎上，自己抽取到的三種隨機食材。
“請各位依次上臺抽取食材。所有考生領取到食材後，第二輪考試便正式開始，各位即可開始對食材進行處理和制作，目標是在明早9點之前，準時完成三道甜品。”
祁月落看著考生們一個個緊張地上臺抽食材。
她固然不喜歡需要在考場過夜這個事實，但有一說一，協會這個安排其實很合理。
因為食材受限，所以充分的思考和準備時間就尤為重要。比如有的考生需要發酵面團，有的需要制熟谷物，有的需要腌漬水果，而這些都很耗費時間，所以才將第二輪考試時間拉長。
因為甜品不甚發達，就算加上許多種水果，整個食材池中也只有不到五十種食材，又都偏基礎，所以不難組合。
祁月落特別關註了許璐璐的抽取結果，她抽到了糯米粉、紅豆和酵母。
不錯，祁月落想。這幾樣食材相性很好，易於搭配。
可以做湯圓、紅豆糯米糍、紅豆年糕、日式紅豆銅鑼燒，或者往西式上靠，做蜜豆餐包、紅豆餡兒面包、紅豆酥派……一瞬間，她腦海中已經閃過十幾種可能。
徐璐璐明顯也很滿意，臉上漾起驚喜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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歸根結底，她是個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享樂主義者。雖然能炫的技實在太多，但是那些裝逼時刻來日方長，現在當然是越省心越好。
很快就輪到了祁月落。
她在無數視線的“歘歘歘”中上了臺，站到了廳內最大的中央光屏前。
核實身份信息之後，連同場內所有小光屏，祁月落的抽取結果被同步展示給眾人。
【下面公布024號考生的抽取結果。】
【第一種隨機食材：雞蛋。】
哇居然運氣極佳地開了個好頭？祁月落驚訝。
雞蛋是萬能食材，有了它，就相當於解鎖了大部分蛋糕食譜。
她朝自己點點頭，再次期待地看向大屏幕。
【第二種隨機食材：蛋清。】
現場所有人：“……”
【第三種隨機食材：蛋黃。】
現場所有人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我操！這他媽有黑幕吧！？”
祁曜從自家沙發上暴跳起來，仿佛要沖過去砸了那沒有實體的光屏。
他正和母親、弟弟連帶著亞傑爾一起觀看直播給祁月落助威打氣。本來聽馬克副會長一番陰陽怪氣已經憋著火了，結果又見到她抽到這麽差的食材。
這三樣其實不就是一樣嗎？
不他媽的就是他媽的雞蛋嗎？？？
祁曜氣急，“明明不可能抽出重覆食材的！哪個刁民要害我妹？！”
祁昭也是眉頭緊鎖，但還是指出一個事實。
“準確來講，雞蛋、蛋清和蛋黃確實不算是‘同一種’食材，這算是系統漏洞。”
“這……”祁曜對這無恥的文字游戲表示目瞪口呆。
“當然這個結果肯定不正常，是有人利用了這個漏洞來給落落添堵。”
祁昭分析起來，“她參加甜品師考試這件事是保密的，只有內部人員可能做手腳。結合那個副會長對她的敵意……”
祁昭直覺這是因為祁月落第一輪考試表現良好，嫉妒的副會長激情犯罪。
“未必如此。”亞傑爾反駁道：“自從祁中尉在考場現身，已經過去三個小時，足夠某些人反應了。”
他的聲音很溫和，毫無硬灌自己觀點的強勢，卻有著無形中牽引別人與他一起思考的力量。
“我們需要註意的是，除了甜品協會，她還觸及到了哪些人的利益。”
聽了這句話，祁家三人的神色俱是一凜。不約而同地想起上午發布會時，祁月落被記者曲解的那段發言。
奇莉亞夫人若有所思，不屑道：“這倒像霍家的做派。”
“是不是霍家並未可知，只是……”
亞傑爾緩緩繼續，“今天祁中尉見到了段鋮段少校，似乎有一段不太愉快的對話。”
祁昭聽了眸色越暗。
段鋮膈應完他的傻哥哥，還想來膈應他的乖妹妹？
他和奇莉亞夫人對視一眼，在那雙與自己相似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憤怒，於是扶起對方，母子倆去書房商談對策了。
只留下祁曜仍是氣呼呼地拽著亞傑爾罵段鋮，罵霍家。
而直播光屏裏，塞西莉亞會長正猶豫地問祁月落是否需要重新抽取。
祁月落卻只是淡淡地說：“不需要。大家只抽一次，我也只抽一次。”
就知道她不會接受。
看著祁月落唇角那抹驕傲又恣意的弧度，亞傑爾也跟著微笑起來。
祁曜則在一邊唉聲嘆氣。
“哎，這丫頭……從來沒遇到過的情況，重抽一下怎麽了。”
他擔憂地不停嘟囔，“怎麽就這麽倔，也不知道像誰。”
亞傑爾側目，神色覆雜地看了一眼這位當初執意要退學的前學長，把那句“難道不是像你嗎？”憋了回去。
*——*——*
祁月落躺進睡眠艙。
茶話會結束之後，考生們依序回到各自隔間。她猜測一部分考生馬上要開始鏖戰，爭分奪秒制作甜品；另一部分也許會使用隔間裏提供的全息倉等游戲設備放松休閑一下。
總之不會有人像她這樣——下午六點不到就企圖睡覺。
而且還怎麽都睡不著。
她那種精神極度疲倦、極度混沌、極度渴望睡眠，但是完全無法入睡的狀態故態覆萌，讓祁月落不甚安穩地翻了個身。
理論來講，睡眠艙能讓人體享受最高效的睡眠，但祁月落喜歡在被褥間翻滾，喜歡肌膚直接觸到涼滑的布料，所以仍是一直睡床。
現在冷不丁要睡睡眠艙，不禁有一種睡棺材的桎梏感，更加不利於她的入睡。
而且……她虛虛撚了撚指尖。
還少了更重要的東西。
好不容易陷入沈睡之前，她只想著讓時間過快一些，再快一些。
一覺醒來快一些完成考試，這樣就可以快一些回家，也許，還能快一些見到那個人……
作者有話說：
管他是不是霍家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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